【瓶邪】七宗罪（第十三章）
第十三章
郊区公园离H市区有一段距离，原本只是一片湿地，后来有开发商看重这里原生态的自然环境，圈了一大片地建了个公园。公园地处偏僻，但是离出城高速公路的出口不远，所以即使晚上偏僻点，白天还是有不少家庭选择一家老少到这来个短途旅行。
吴邪靠在警车上，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，润了下快要冒烟的嗓子。好歹出了几次现场，渐渐适应了直面尸体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。但不管适应多久，心里还是沉甸甸的，特别是之前不久自己还跟这个女孩打过交道。
死者的确是田甜。那个在接待室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正全身赤裸地躺在沼泽边上，再也不会哭，也不会笑了。解雨臣带着他的法医组围着尸体忙活。发现尸体的是公园的工作人员，此时做完了笔录已经让人送回去休息了。
“怎么样？”张起灵在现场勘查了一圈，回到了车子旁边。吴邪整理了一下口供，说道：“这个湖属于郊区公园的二期工程，但是因为环保问题暂时停工了。发现者是二期工程的项目负责人，路过时发现的尸体，立刻报警了。”
张起灵点点头，继续问：“公园的监控还有值班人员，有问过吗？”
“问过了。”吴邪把手中的本子翻过一页，抬头道：“这里还没有正是开放，所以摄像头都没有投入工作。值班人员也问过了，他们晚上5点闭园后会有工作人员巡查，但是晚上就只有一个值班的大爷守着。这边还没有完工，大爷晚上巡逻也不会到这里来。”
“一个完美的案发地点。”
“是呀。”吴邪垂下手臂：“会有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正在那头进行勘察的胖子直起了腰。阳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，但是吴邪和张起灵还是清楚地看见胖子点了下头。与此同时，张起灵手中的平板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找到了。”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解锁屏幕。吴邪凑过去，屏幕上是一纸条的特写：Mammon。风呼啦啦得吹过，整个现场犹如蒸笼。吴邪却觉得一阵寒意从骨子里往外渗，刺得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。
“初步尸检结果：田甜，女，24岁，H市本地人。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。尸体有被侵犯的痕迹，但是没有提取到精/液，初步判断是通过器具进行侵犯的。预估的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上6点到凌晨1点。”解雨臣完成了初步尸检，吩咐人将尸体送回H市警局。
“死亡时间跨度这么大？”吴邪略为惊讶。
“尸体泡在泥水里，导致推算死亡时间的难度大大增加，所以只能给出大概的范围。”解雨臣看起来有点疲倦，用两根手指揉了揉鼻梁，解释说：“详细的还要回去解剖后才能有定论。我尽力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张起灵点点头。
“组长……”吴邪跟在张起灵后头。
“马上联系田甜的家人。同时再次询问周凯以及田甜、高筠雅的同学。”
“是！”
***
然而再次调查还没有结果，又一具尸体出现了。
“这次的死者是什么人？”张起灵带着人从郊区赶回来，先一步到达现场的大奎赶紧出来迎接。
“死者叫于东，男，32岁。目前暂住在他好友朱杰家里。朱杰和他老婆前天到临市去了，今天凌晨才回的家。因为太晚了，两人洗了洗就去睡觉了。今天早上才发现于东死在客卧里了。”
“这次纸条写的什么？”
“Berial。”
朱杰家是独栋的小别墅。夫妻二人住二楼，于东睡在一楼。这里属于富人区，一座山头就建了那么两三栋别墅，相距都很远。
“我太太听说昨晚T市有场烟火表演，她很想看，于是我们就开车过去了。又因为今天早上临时有个会，我们就连夜赶了回来。”朱杰向张起灵递上名片，然后招呼他们坐下，说：“我太太身体不太好，在楼上休息，警察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就来问我吧。”
吴邪从张起灵手中接过名片，发现朱杰是一家小有名气的电子公司的技术总监。
“于东是我朋友，生意上认识的。他之前的公司倒闭了，我就让他住家里，也好照顾照顾。”不知是不是在公司做到管理人员的职位，朱杰整个人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。不是指他讲话多么颐指气使，正好相反，他语气还算客气，并且思路清晰，条理清楚，声音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涩。
“你们这有监控吗？”吴邪问道。
“有的。”朱杰立即回答道：“我们家正门安装了监控摄像头。”
“只有这一处吗？小区入口有吗？”
“实不相瞒，我们这住的大都有点资本的，大家也更看重隐私，所以都是在自己家安装监控的，况且这里24小时都有保安巡逻值班，所以就没有安装公共的监控……”
朱杰正耐心地向张起灵几个解释情况，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尖叫，勉强能听清是个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喊着“不要”。朱杰脸色沉了沉，向吴邪等人微微鞠了个躬，说：“我太太见到于东的尸体吓坏了……我上去看看她，你们随意随意……”
家里人有事，张起灵也不好强行留下，只好让人先上楼。
“组长，你来看看这个。”一进门就被安排去查看监控的胖子突然叫了一声，脸色颇为不自然。张起灵走过去看了两眼，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：“吴邪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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