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血色黎明
某天我做了一个噩梦，梦见丧尸围城，于是就有了这篇文。虽然ooc，但是鬼节！还挺应景的。本来想走恐怖风，但是貌似失败了orz成了某种奇怪的东西……
【高亮】人物角色伪死亡，但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，最后hehehe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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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教室
仿佛一夜之间，世界就变了。
不知道第一个发病的是谁，但无一例外的是，所有染上病毒的人都丧失了理智，只留下身体的本能反应。患者皮肤剥落，身体变成血糊糊的一片。更可怕的是，这样的人，或者该称为这样的怪物，似乎从此没有了痛觉，在身体消融之前，他们不停地攻击正常的人。健康的人不管是被抓到，还是被咬到，甚至只是碰到感染者的皮肤血液，都有很大几率被传染。如果要给这些怪物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，那大概是“丧尸”吧。
这是吴邪和他的伙伴躲在教室的第五个小时了。灾难爆发的时候，他们刚下课不久。教室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，他们几个磨蹭了一会儿，却因此躲过一劫。
躲在教室里的一共有5人，三男两女。大家都在一个教室上课，即使不太熟，也算得上点头之交。两个女孩里，那个短头发的叫阿宁，是隔壁班的班长，长头发的是霍秀秀，是阿宁的室友。男生这边，胖子以前在饭堂见过，听说是高年级的学长，考试没通过回来重修的，而那边那个黑头发的小哥……吴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觉得眼熟，但叫不出名字。难道是别的学院过来蹭课的？这是多想不开来蹭建筑学院的专业课啊……
“铃铃铃……”熟悉的下课铃声打断了吴邪的胡思乱想。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。
“来了……”那个自称叫张起灵的黑发小哥轻声吐出两个字。
“那按照计划。”吴邪摆摆手说。大家点点头。吴邪和胖子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窗帘，蒙在教室木门上，张起灵手上拿着木凳，站在被蒙住的门后面。
不一会，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喊。两个女孩子脸上发白，但却也稳稳地拿着扫把等工具，站在最后。
教室的木门开始剧烈晃动，更可怕的是，老校区的教室门年久失修，木门的下半部分已经翘起。门外的僵尸从门洞里伸手进来，想把人勾出去。
“打！”吴邪的脸憋得发红，冲后面喊了一句。站在里面的张起灵毫不犹豫地抡起凳子，对着僵尸一顿猛砸。即使隔着厚厚的窗帘，吴邪也能隐约听见僵尸肢体碰撞的声音，足以证明张小哥力气之大。
就这么战斗了近10分钟，一阵清脆的上课铃声响起，解救了已经接近力竭的几人。他们坚持了一会，听着门外僵尸嘶吼声逐渐变小，最后归于平静。
这也是他们发现的一个规律。丧尸潮爆发以后，教学楼里游荡的僵尸基本是学生。作为华国最顶尖的高校之一，这里的学生都十分守规矩，打铃就进教室上课，下课就在外面透风，就连变成丧尸后也保留了这个本能。
吴邪几人稍作休息，掀开血糊糊的窗帘，检查了一下门上的破洞。在发现门上有洞后，是吴邪想出用窗帘阻挡的办法。这办法虽然有效，但是却阻止不了门上的破洞继续扩大。
“怎么样？”阿宁白着脸问。
“大概撑不到两次了。”吴邪摇摇头。
大家脸色都不好，虽然知道躲在这里不是永久之计，但是却没有人有勇气走出这间教室。
“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办吧。”吴邪说。
“我不想出去。”霍秀秀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。
“我们现在已经困在这里接近5个小时了，没有吃的，水也很有限。”胖子分析着情况:“木门最多再撑两次课间。但是大家别忘了，如果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，没有了铃声的束缚，我们怎么应对这无限制模式？”
霍秀秀不说话了，她把头埋在阿宁的肩上，小声地啜泣起来。
“离下次下课还有大概30分钟，我们准备一下出去吧。”吴邪说。
“我们去哪？”阿宁一手轻轻排着秀秀的背，一边问。
“去饭堂吧。”吴邪说出了考虑已久的答案:“绕过小树林那边。饭堂有吃的，怎么也比较容易活下来。”
没有人再提出异议。大家分别选了顺手的工具，整理了行装。
“没关系的，我们一定能活下去。”临出发前，吴邪对两个女孩子说。
阿宁无力地冲他一笑，没有说话。
02 走廊
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李，一行人推开了教室的木门。走廊里都是斑斑血迹，像是廉价恐怖片的场景。张起灵走在最前面，吴邪紧随其后。两个女孩子跟在中间，胖子殿后。
此时太阳已经西斜，楼道背光，显得阴森森的。吴邪盯着张起灵的背影，第一次觉得建筑学院的走廊如此的长。一行人尽量放轻脚步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。
“咯咯咯咯咯”，拐角处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吴邪的一句“小心”还没说出口，一股血腥味就冲进了鼻腔。一个穿着扫地工制服的人形物体从角落的阴影处扑了出来，将跟在吴邪身后的阿宁撞倒在栏杆上。
“啊！”霍秀秀的喊叫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，张起灵转身将吴邪拉到身后，抄起扫把棍就往丧尸身上砸。
“走！”张起灵喊了一句。
胖子会意，推着霍秀秀往前跑。
“可是阿宁……”秀秀的脸上都是泪水，一边被吴邪和胖子扯着跑，一边忍不住回头。
“没救了。”吴邪觉得自己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三个字。他有点恍惚，这一切仿佛是一个噩梦，只要用力睁开眼，就能回到正常的世界，回到那个安全，平静的世界。
“这边！”张起灵推开旁边的一扇门。把人都推了进去。吴邪这才回过神来，原来下课铃声已经打响了。
03 办公室
门后是院长办公室，设施自然比那间破教室要好得多。幸运的是，院长本人并不在，不然他说不定会生气呢。吴邪回忆着院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，却仿佛雾里看花一样，瞧不真切。明明前几天才见过，怎么仿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呢？
“我们在这里躲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。”吴邪摸出手机看了看。自从丧尸潮爆发以后，手机信号就没了。吴邪怀疑，是不是连基站都被这些怪物损毁了。
“我们还要出去吗？”霍秀秀脱力地坐在一边，眼睛通红:“如果我们不出来，阿宁是不是就不会死了？”秀秀的声音不大，却仿佛重锤一样砸在吴邪的心上。他摸了一把脸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，自己脸上也湿漉漉的。
胖子坐在另一半的阴影里，看不清楚脸色。张起灵靠在门上，似乎在闭目养神。
“我们……要走。”吴邪轻声说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念，吴邪总觉得，只要到了饭堂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“可是这里有水！”秀秀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饮水机，“可能还有食物，你都不找一找吗？吴邪，你是不是要大家去送死？”
秀秀挂满泪水的脸和记忆里另外一张脸重合了起来。似乎在不久之前，也有这么一起女孩，清脆地叫着“吴邪哥哥”。只不过那张脸，更加阳光也更加明媚。
吴邪觉得头痛欲裂，理智回笼后，才发现自己坐到了张起灵的旁边。胖子已经在翻找室内的抽屉，看起来是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。
吴邪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找找，也许有食物，可以让他们撑到救援来临。
“不会有救援的。”张起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吴邪诧异地回过头。为什么没有救援？吴邪很想问，没有救援我们要怎么办？难道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们几个活人了吗？可是他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一句也问不出来。
“别担心。”夕阳最后一抹光照进了张起灵的眼睛，吴邪从中看出了一丝眷念的，像是在看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。
“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。”
04 楼梯
太阳已经沉下了西山，最后一点自然光也消失殆尽了。校园里的太阳能路灯自动开启，惨白的灯光把小树林照得格外阴森。
搜寻的结果是没有食物。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，四人都恢复了一点体力。晚自修的铃声如约响起，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默默站了起来。
张起灵趴在门上听了一会，对剩下的三人点了点头。四人鱼贯而出，向着楼梯间进发。
“快！”胖子低吼了一句。吴邪一手拉过秀秀的胳膊，另一手推开楼梯间的门。一回头，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两个丧尸，但很快就被张起灵和胖子联合制服了。四人有惊无险地把进入了楼梯间。
教学楼里的电力系统已经失灵了，剩下绿莹莹的逃生指示灯。建筑学院楼的楼梯上是旋型的，在阴暗的灯光下，像是一个将人吞没的无底洞。
吴邪机械地走下一阶又一阶的楼梯，都忘记自己原本在几楼。
“天真，”胖子在后面轻轻叫了一声:“永远别放弃。”
吴邪回过头来，刚想问发生了什么。张起灵就向后捂住了他的嘴。而在楼梯的下一个转角处，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。
“后退。”秀秀捂着嘴巴，用气音说。
“来不及了……”胖子仰头，看着楼上。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上一层也出现几个血糊糊的人形。
“我们有一个人要留在这了。”胖子一边活动着手腕，一边咧了咧嘴。
“我知道你要干什么。”吴邪抓住胖子的手，瞪大眼睛说:“但他们还没发现我们，说不定还会有办法！”
胖子摇了摇头，笑着说: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不！”喊声被张起灵捂在了喉咙里，吴邪眼睁睁地看着胖子冲下楼，扑倒楼下那个蹒跚的人形。随后没有犹豫，胖子抱住那个丧尸，从楼梯间的窗户飞了下去。随着一声闷响，楼上的几个丧尸似乎被按下了激活键。
秀秀脸色白得不似活人。吴邪觉得头疼得要炸裂了，灵魂和身体被巨大的酸楚撕扯开来。我为什么还活着？我们能活到最后吗？
“别放弃。”手上的触感让吴邪回过神来。张起灵抓着吴邪的手向前冲:“不管什么时候，都不能放弃。”
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脸。张起灵有双很漂亮的眼睛，而此时，那双漆黑的瞳孔在这阴暗的楼梯间里显得更加深邃。
记忆像破碎的镜片，每一个画面都是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好像有某个时候，张起灵跟胖子也曾倒在自己面前，倒在一个密闭的山洞里。那时自己是怎么做的？是把他们拖出去了吧。一瞬间，记忆里的山洞和楼梯的出口重叠在一起。
他们终于走出了教学楼。
05小树林
“就剩我们三个了。”秀秀颤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吴邪深吸了一口气，把纷杂的记忆放在一边。“尽量走路中间。”吴邪说，“这里到饭堂不到400米，很快就到了。”
“到饭堂就能得救了吗？”秀秀的眼睛很亮，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。
“会有办法的。”吴邪看着漆黑的树林，轻声说:“不管怎样，都不能放弃呀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信念带来了好运，开始的一段路顺利得可怕。
饭堂就在眼前，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大门。
“吴邪，就到这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吴邪扭过头。
秀秀眼睛闪着光，一瞬不瞬地望着吴邪，像是某种名贵的宝石。但是下一秒，树丛中窜出的黑影撞上了她那瘦小的身子。
光亮灭了。
“跑！”身体快过了思维，回过神来时，两人已经站在了饭堂前面。
巨大的建筑物里面一片漆黑，犹如某种吃人的怪物。
“小哥，这到底怎么回事？”吴邪茫然地看着前方。灾难爆发不到一天，过去的日子却宛如隔世。一路以来所以的痛苦，犹如重石一般压在吴邪的胸口上。周围的空气了弥漫着血腥味，远处还传来僵尸的吼叫。
“很快就没事了。”张起灵牵起吴邪的手，捧到嘴边亲了一下，“你该进去了。”
“我？”吴邪瞳孔一缩，想到了什么，一把抓起了张起灵的手。一道渗血的伤口刺进了他的眼膜。那一瞬间，吴邪甚至有点想笑。世界上真的有掷筛子的上帝吗？那他一定给他们扔了个很差的点数。
“进去吧，勇敢点。”张起灵收回了手，朝吴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，随后把人往前一推:“记住，永远不要放弃。”
“还有，我爱你。”
黑暗吞没了一切，但是亮光，就在眼前。
06 实验室
“super wu，super wu！”一个轻快女声把吴邪唤醒。一睁开眼，首先入目的是一头熟悉的短发。“不错呀，先恭喜你了。”阿宁爽朗地笑着，帮忙把吴邪身上的线扯掉。
“说什么呀？结果我还没有交上去呢。”秀秀嗔怒着，拿着一个记录板走了过来:“怎么样，吴邪哥哥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吴邪坐起来，环顾了一下四周。干净的实验室，明亮的灯光打破了那让人不适的虚无感。吴邪这才想起，他已经不是那个乖乖待在学校念书的学生。
一年前的一场意外，吴邪和特别行动组的张起灵王胖子关在了密洛陀造出的山洞里。三人九死一生，吴邪坚持到最后，把重伤的两人脱出了险境。也就是这一次的经历，让吴邪看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常理解释不了的事情。
“我要加入特别行动组。”半个月前，吴邪拿着满分的成绩单，站在了组长兼男朋友张起灵的面前。
张起灵翻了翻资料，说:“去找霍秀秀，她同意就行。”
“小天真，干得不错啊。”胖子推开了实验室的门，“虽然不该由我说这一句，但我还是很想说:‘欢迎加入特别行动组。’”
“你们呀……”霍秀秀无奈地笑笑，把吴邪推出了门:“去找组长吧。”
关上了门，霍秀秀回头，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:“不过这次，组长竟然亲自下场了耶。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咯，他们两个……”她把两根拇指碰在一起，一脸坏笑。
“你这小姑娘，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呀。”胖子嘴上抱怨着，脸上也挂满了坏笑:“有时间不如去调试一下设备，测试过程中天真都想起之前的事了，这记忆没封住呀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秀秀吐了吐舌头，坐回到机器前。
“但这个丧尸副本还挺有意思的，做得很逼真。”
“有意思是有意思，但是为什么我们最后是全灭啊，这么没人性。姑奶奶我还是第一个死的，这可能吗？”阿宁拉开椅子在秀秀旁边坐下。
“这不怪我，小花哥哥是这么设计的……”
实验室里面的吵吵闹闹并没有影响到外面。
吴邪站在实验室的门口，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脸——他终于过关了。
之前就听说特别行动组最后的测试很难，但是唯有亲身经历过，才能体会到队友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的绝望。永远不放弃，这句特别行动组的口号，唯有亲身体会，才能明白其中的重量。
“过关了？”熟悉的温度从后背上面传来。吴邪笑着抓住抱在自己胸前的手，说:“你不是看着我走到最后的吗？”
“霍秀秀的报告还没有送过来。”
“这不是重点！”吴邪气鼓鼓地转过身，说:“最后那句话，我平时怎么逗你都不说，在副本里倒是开口了，有本事再说一次啊。”
“‘永远不要放弃’这句吗？”张起灵微微勾起嘴角。
“呀，看不出来你这个闷油瓶还这么滑头！”吴邪不满地点点张起灵的胸口。
张起灵也不计较，后退了一步，向自己的男朋友伸出一只手，说:“虽然还没有收到报告，但还是提前说一声:欢迎加入特别行动组，吴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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